书页上的春天

“啪嗒”，王紫鑫轻轻合上《呼兰河传》，书页间飘出淡淡的油墨香。灯光沿着扉页攀爬，在“萧红”的署名上跳跃，像极了书里那个追着祖父讨要玫瑰糖的小姑娘。

邻座的妹妹王紫维突然笑出声，把绘本举到姐姐面前轻声说：“笨狼把月亮当成月饼了！”彩绘插图上，憨态可掬的小狼正踮着脚尖够树梢的月亮，尾巴尖沾满金黄的蜂蜜。王紫鑫想起去年中秋，她们也是这样趴在阳台上等月亮，妹妹的羊角辫上还沾着桂花糕的碎屑。

4月20日这天下午，姐妹俩原本是来郴州书城买书的。这座总面积3200平方米的综合性城市文化空间，是姐妹俩最常来的乐园。刚进大门，她们就被一张海报攫住目光——“阅读一小时挑战！”工作人员热情地进行活动说明：“完成阅读一小时，保持手机封袋完好，就可以领取文创帆布袋哦！”两人对视一眼，当下默契地做下决定，分别挑选心仪的书后，走进阅读室坐了下来。

阅读室里，时间流淌得悄无声息，此起彼伏的翻页声像春蚕啃食桑叶。“还有十分钟哦。”王紫鑫柔声提醒着妹妹。王紫维掏出铅笔，在本子上画下笨狼和月亮，整齐的字迹写着：“要和朋友分享甜蜜”。姐姐的笔记本里则躺着几片风干的银杏叶，是去年夹进语文课本里的，此刻正托着萧红的句子：“春夏秋冬，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。”

书城的灯光映照着自习室、童梦乐园、惠民书市里的人群——有正在解答几何题的学生，有抄录《医学三字经》的中医爱好者，有捧着《苦难辉煌》的年轻人，也有精心为孩子挑着书的父母。

当暮色给书城镀上金边时，姐妹俩带着打卡奖品帆布包走出大门。王紫鑫的帆布包里，刚购入的《落花生》挨着《童年》，许地山的朴实文字与高尔基的苦涩回忆静静对话。姐妹俩约定好，等紫维认识更多字了，姐姐就教她读《呼兰河传》。

回家的车上，紫维靠着姐姐数着快速掠过的路灯，忽然仰起小脸：“书里的春天会跟着我们回家吗？”窗外的晚风把花香扑进车窗，就像氤氲整座城市每个街角的书香。王紫鑫指着帆布包上“4·23世界读书日”的字样：“只要我们继续读下去，每个字都会发芽。”

一审 | 段王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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